四喜顽子

吾心安处是吾乡

重生宜修不爱大胖橘 六十二

因着此次出府是借着帮柔则请来神医谷神医,回到府中宜修第一件事就是写了书信让人带到养着甘氏的庄园那里。

  次日,冷着脸的云执便出现在四王府门口,身侧还跟有另一位同样身着白衣,笑容和煦的青年男子。

  若是剪秋也在这,必能一眼认出这人。

  不过两人一到,便有柔则的亲信候在门口将二人请了进去,带去了柔则的院子。

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,虽还算是春日里,但这日头大起来也是燥人的慌。

  宜修的院子里,还是一切照常,剪秋熟练地吩咐安排着小丫头们,只是虽然依旧严肃,但嘴角总挂着笑意。

  有这么一位凡事都爱操心,又能力出众的剪秋在,一贯怕热,天一热就不想动弹的绣夏,心安理得的跟在后面躲懒。

  绘春在厨房又捣鼓新东西。

  此时宜修正倚在院中石桌上上收回了来回打量几个丫鬟的目光,想了想等宫宴之后,指不定自个也什么时就也走了,可剩下这几个丫头怎么办?

  染冬因为之前剪秋的事情被送去了甘氏身边,现在还剩三人,这三人年纪也就绘春小一些,剩下的倒也是年纪了。

  “剪秋,你们三个过来一下。”宜修招了招手,将三人唤到跟前,“你们跟在我身边许久,不若趁着云执神医医好了弘昐的好势头,给你们求了福晋恩典,出府去如何?”

  剪秋个行稳重,却反而最是刚烈,听了这话,以为宜修要将她配了婚,立刻就跪了下来:“主子若是要赶剪秋走,那不如叫我即刻撞死在主子面前!”

  绣夏也拉着绘春跪成一排:“剪秋姐姐说得对,主子要是不要我们了,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。”

  其实宜修只是想送她们三人先出去,却没成想招来了这么多的反应,捂了捂额头,失笑道:“快起来,像什么样子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进屋我与你们说些事吧。”

  一直以来除了剪秋,衣袖总觉得绘春和绣夏年纪小,不懂事,怕她们被人套了话,是以一直不曾将自个的事情和计划对她们说仔细,今日确实觉得该说一说了。

  听了宜修的话,这三人才喜笑颜开。

  “这事情我如今都告诉了你们,总该放心了不是?这些日子我便先安排着把你们送出去,毕竟之后我的处境就危险了,兴许也无法保护你们。”宜修无奈地叹了口气,她总是不想讲她们卷进这个漩涡里。

  宜修说了利害,但绘春绣夏反而都一副生死不怕的模样,还是剪秋摁住了她们两个,自己站出来道:“我看还是不妥,我们都走了,主子身边就没有可用之人,还是先送她们两个走,我留下来跟主子一起走。”

  说完剪秋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两个沉不住气的丫头,这两人她早已当成妹子,又怎么能忍心看单纯天真的她们犯险?

  宜修皱着眉头,但剪秋神色坚定,一时也找不出其他话来,便道:“也好,那我过会去找福晋,先将这两个丫头近日送出去。”

  绘春和绣夏还想说什么,却被剪秋制止:“你们两个皮猴一样,主子行的路,生死难辨,哪有功夫再照顾你们两个,好好的在宫外等我们才是。”

  绣夏和绘春瘪了瘪嘴还欲争辩:“我们不会给主子添乱的为何剪秋姐姐能留下。”

  “还争嘴呢,你们剪秋姐姐是担心你们两个,才把这说不准要掉脑袋的事情揽到自个身上,以后剪秋说的话,你们要听。”宜修拍了拍剪秋的手,她是知道后者嘴硬心软,这种关头不想出现什么误会,就开口替剪秋说话。

  绣夏和绘春这才羞愧地低下头,一边一个拉住剪秋的衣袖:“剪秋姐姐待我们好,我们都记在心里的。”

  剪秋抿嘴轻笑,向宜修投去感激的目光,若非主子,她这辈子都是孤影伶仃,无论是生是死,如今她都已经很满足了。

  “我得去福晋院里说说你们的事,顺便看看弘昐诊治的如何,你们谁跟我去?”宜修看了看三个丫头,促狭地取笑道:“反正都没许配人家,云执神医俊朗非凡,气质出众,一手医术又出神入化,不想见见?”

  “主子净拿我们取笑呢,神医有吃食有意思吗?”绘春摆了摆头,眨了眨懵懂的双眼,显然现在还未对男女间的感情有什么开悟。

  绣夏虽然很是心动,但是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还是退缩到一边去,眼巴巴地瞧着剪秋,硬瞧得后者没了脾气。

  于是站在原地的剪秋就主动上前,一边搀扶了宜修一边笑骂道:“主子你瞧瞧,如今可怎么得了?您叫出去,一个两个都会躲懒了呢!”

  被骂的两个丫头吐了吐舌头,一齐溜走了。

  宜修笑着摇摇头,一边和剪秋往外走一边笑道:“是我们剪秋太能干,才养出这两个小懒虫来。”

  剪秋想想也低头笑出来,还真就是自个纵出来的呢,毕竟她可受不住那两个丫头软磨硬泡的样子。

  两人走到柔则院门口就听见一阵阵笑声。宜修心下微定,想来是弘昐的病情可以控制了吧。

  走至院落里,石桌上落座着一位挺拔的白衣男子,只是背对着宜修看不清模样,但是王府一向没有外男随意进出,今日只有云执来诊治。瞧着这人身量又不似云执,想来是云执的什么师兄弟吧。

  正打算上前打个招呼,宜修往前走了几步,一回头发现剪秋愣在原地没跟上来。宜修瞧瞧剪秋又瞧瞧那白衣背影,有些不解。

  剪秋只看这背影也一眼就认得,此时她心中欣喜夹杂着酸楚,似有羽毛尖在撩拨,但是想了想自个的身份,还是没主动说什么低下了头,跟在了宜修身后。

  “这位公子,可也是神医谷来的?”宜修站在原地,笑问。

  原本品茶的白衣男子听有人问好,不急不忙放下茶盏,起身回转,微笑见礼:“在下正是神医谷云霄,云执的师兄。”

  那想来也是齐如是的旧识,宜修面色更加和缓,准备说什么,就听得云霄“咦”了一声,定定看向宜修身后。

  站在宜修身后的剪秋顶着自家主子疑惑不解及云霄炽热的视线,不由定了定神,才上前给云霄行礼,一举一动仍是端庄大方,只是声音止不住有些颤抖:“当日多谢恩公相救,剪秋与染冬妹妹才得以逃出生天,实乃大恩!”

  云霄上前一步,虚扶了一把,摇头笑道:“在下不过一介俗人,当日听得姑娘沉着冷静,又愿意舍身为人,令我敬佩不已,这才出手。”

  这云霄倒是坦率之人,宜修看了看低头脸颊微红的剪秋,又看看云霄,抿唇笑了笑:“我先进去看看里头怎么说,剪秋你得云霄神医所救,可得好好谢过人家。”

  宜修出现在门口,弘昐一眼就瞧见了,咯咯笑喊:“姨姨来了。”

  柔则上前拉过宜修的手,眼角喜极而泣的泪花还未来得及擦,便谢道:“多谢妹妹寻得这神医谷的神医来,倒是与那些个宫中守旧的太医不一样。”

  云执依旧冷着脸,但听得太医二字,轻轻哼了一声:“宫中太医哪里就一定没法子,是怕担责。”

  这位跟外头那云霄倒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呢,宜修笑着打圆场:“云执神医年轻有为,不知寻的是怎么样的法子?”

  “云执神医说了,他待会可施以银针,日后弘昐只需时常浸泡药汤,服用些他开的方子,假以时日便可大好。”柔则说道。

  宜修也没走,毕竟人是她请来的,自然也要在场。

  当那些银针遍布弘昐小小的身子,宜修也有些明白为何太医都说没法子,这一个扎的不好,就是害了凤子龙孙的罪名。

  施完针,芳若带着奶娘去给弘昐泡药汤。

  云执这才又开口:“这个孩子自母胎便被毒素所害,婴儿时又于寒冬落入水中,这才致使身子孱弱,即便我为之治愈,其根基却依旧伤了,身子日后还是会较常人差些。”

  当年的这两件事,宜修和柔则都是知情人,柔则请了云执去大厅小坐,才开口说道:“妹妹也听见了,之前依妹妹所言,甘氏送去了庄子,等着宫宴所用,那之后你当如何处置甘氏?”

  这话一说宜修便知柔则恐怕心中一直都是记恨着甘氏的,甘氏此人……

  见宜修不语,柔则开口道:“妹妹难道心软了?”

  真怪,这话从柔则嘴里说出来,宜修细细打量了柔则,还是与以前一般的眉眼,只是那双如水美眸瞧着越发幽深了。

  “福晋这话从哪里来?”宜修弯唇轻笑,暂且揭过此话,直言道,“妾身此来有一事。”

  柔则眨了眨眼,会意道:“妹妹与我见外了,但说无妨。”

  宜修顿了顿,看向院子那边笑道,“姐姐也知我身边这几个丫头都是打小伺候的,即使我当年……也未弃我半分,我行如此险事,还望姐姐能提前将她们妥善安排。”

  柔则浅笑:“我先前听说妹妹打发了身边的染冬出去,就直接叫他们放了走,如今左不过再走几个,又有什么要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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